四 　　

　　季冬阳和李纬凡的感情并没有如他们想象的那样舒服和开心，李纬凡终究还是无法释怀季冬阳对展颜的关心和牵挂，她害怕他成为第二个方以安，季冬阳也终于疲惫不堪，看着展颜，却不能像过去那样去关心她，这种痛苦也终于让他领悟到展颜在他心中的位置。

　　“我不想成为第二个王祺！”李纬凡有些歇斯底里。

　　“对不起，我也不想的。”季冬阳无力的回答，对李纬凡，他的确是有愧的。

　　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我不想听！我听的太多了，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在为展颜说对不起！”

　　“我忘不了她，我以为我可以的。”

　　李纬凡别过头去不想听。

　　“颜颜是长在我心头的刺，会让我心痛。”

　　“为什么不拔掉它！”

　　“拔掉，它还会长!”

　　李纬凡终于绝望了，她知道她永远也进入不了季冬阳的心里，那块领地已经长满展颜种下的刺，密密麻麻的，任何人都无法进入。 　　

　　和李纬凡分手的那个晚上，季冬阳一个人来到酒吧，他很痛苦，不是因为和李纬凡分手的事实，而是他清楚地知道他已经没有办法去爱除了展颜以外的别人了。他又有着希望，颜颜应该还没有忘了他吧，他听说她和江永生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在一起了。 　　

　　江永生一直以朋友的身份静静地守候着展颜，他一如既往地帮她，听她述说她的烦恼，但他们的谈话中，展颜却绝口不提季冬阳。　　

　　江永生拎着一包吃的（还没想好是什么），敲开展颜房间的门。

　　展颜微笑着看着江永生，和他在一起是开心的，不是吗，她也知道他有意地和她保持着距离，给她空间，让她选择。但是她也感觉到每次当她转身，他灼热的目光在她背后，烧得她心头阵阵发热。

　　她在想什么，这么入神，在想季冬阳还是我，你的选择会是谁，当初决定给她自由是对的吗，会后悔吗？

　　“在想什么？”展颜突然问道。

　　“想你。”脱口而出的回答让两人都不觉一怔。展颜觉得心跳得好快，不敢看他。

　　这时，展颜的手机响了，是季冬阳。

　　电话那头声音嘈杂。

　　“喂，喂，你怎么了，你在哪里，冬阳，你怎么了？……好，我马上过来。”说完，就要走。

　　“要我陪你去吗？”

　　展颜在门口停了一下，“不用了。”

　　赶到酒吧的时候，季冬阳已经醉得不行，看到展颜，就只是紧紧抓着她的手，喊着她的名字，不肯松手。

　　展颜叫了出租车，终于把季冬阳送回了家。

　　“颜颜，颜颜，不要离开我。”

　　“你怎么了，和小凡吵架了吗？”

　　“我们分手了。”

　　展颜沉默了一会儿，“既然决定爱了，就要爱到底。”

　　“颜颜，我忘不了你，自始至终，我没有一刻忘记你，只是我自欺欺人地以为我可以忘记，可以放手，可以爱别人，但是，我错了，我爱的始终是你！”

　　这是她要等的答案吗？这是她要等的结果吗？看着眼前这个男人，他在痛苦着，为她。但是，这不是她要的结果，不是的。

　　“我去给你倒杯水。”

　　“不要离开我！”季冬阳紧紧抓着她的手。

　　展颜轻轻的推开，“我一会儿就回来。”

　　倒完水回来，季冬阳已经睡着了，展颜帮他盖好被子，看着他。

　　她知道她是关心他的，看到他受伤，她会心疼，她知道她永远也割舍不掉和他的关系，但是，已经无关爱情，她无法割舍也不应该割舍的是这十年堆积起来的亲情和恩情。

　　展颜理了理季冬阳蓬乱的头发，拉了拉被子，然后站起来，带上门，离开了。

　　已经凌晨一点半，江永生依旧在窗边等待，没有开灯，时间是一秒一秒地过着，等待象这黑夜般寂寞难熬。他几次想给她打电话，但都忍住了。两点了，他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，痛意一点一点地升上来，真的要失去她了吗？

　　展颜下了出租车，习惯性地朝那个窗口望去，黑着的，他已经睡了吧，有些失望。她觉得好累，台阶一级一级地往上走，募然的，台阶的上方，江永生站在门口，看着她，眼里充满疲倦，但带着光。

　　“你怎么还不睡？”

　　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

　　“没事了，他喝醉了，我已经把她送回家，他现在已经睡着了。”展颜一边掏钥匙一边说，“你也睡吧。”说着开了门。

　　“展颜”

　　“嗯？”

　　身后是一阵沉默，然后，“没什么，早点休息吧。”

　　展颜停住了，然后，她转过身，来到他面前，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，低声说“我爱你”。然后转身进入房间。

　　江永生感觉时间在那一瞬间停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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