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乡卖菜人


　　在德化县桂阳乡街头，有一位老大爷，每天都挑着两筐蔬菜叫卖。他卖的菜带着朝露，新鲜又没喷农药，价钱也公道。他一放下菜担，人们纷纷围上来，一担菜很快就卖光了。有时卖完菜，大爷顺便买点日用品带回家。天天如此，风雨无阻。因为老大爷在小小的桂阳街头卖菜很多年了，人们若一天没见到老大爷的身影，就会想起他。

　　这位挑菜担的老大爷叫林鸿甲，今年已经87岁了。这么大把年纪，在城里早就去公园打太极拳享乐了，可老人家还忙碌不停。他育有5子，四代同堂，一大家子有36口人。儿孙们都很孝顺老人，虽然没有一个当官儿的或做大生意的，但种田守本分，供养老人家也不愁吃穿，生活没问题。

　　老人出身寒微，勤劳一生，按他的话说是：从小苦惯了，一天没干活儿，倒会腰酸背疼，实在坐不住。何况娃娃们也不宽裕，手背肉连手心，只要手脚还能动弹，做点事挣点钱，喝稀粥也香呵，不能做娃儿们敬而畏之的“老树精”。说到这些，老人爽朗地开怀大笑。林大爷脸色红润，身板硬朗，请教他长寿的养生之道，他直摇头，说这全是干活儿忙出来的。一辈子粗茶淡饭，清心寡欲，勤于劳作，虽然住老屋穿旧袄，但是成天乐呵呵的，兴致来时还会哼上几句山歌小曲儿，自是逍遥。

　　林大爷的父母早逝，少时便当“脚夫”卖苦力，挑盐、糖、布、纸等山里人需要的日用品来往于德化内山至仙游、莆田一带，挣血汗钱娶了个媳妇。成家后，为了顾家方便，他改行当上了“屠夫”。后来，年岁不饶人，操不起杀猪刀，便又改种蔬菜再下山到市场上出售。

　　他的老伴黄回，今年77岁了，也是勤劳一生，在家养猪喂兔做饭带孩子。孩子成家后分开过日子，都常来看看。老两口相依为命，虽然生活并不富裕，但也过得有滋有味的。当地有关部门关心老人家，不时上门问寒问暖，但两位老人从不向政府伸手讨补助，林大爷说“要自力更生”。他虽没念过什么书，但还记得上个世纪60年代初自然灾害“困难时期”的经历，并一直把毛泽东的这句话当作自己为人做事的准则。□徐艺星／文